因為某種原因,《欲言又止》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中文歌曲。而事實上,對於這個面龐掩在寬大帽子下的女人,我其實一無所知。 
     2003年這張CD悄無聲息的躺在大連圖書城音箱店底層陳列架上,被我瞧見,如獲至寶。陳冠蒨,名字那麼陌生。就算在音樂圈內,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。 

     她不過在8年前發行過一張讓人驚豔的《關於愛的二三事》而已。她不過8年間在國外流浪了一圈,曾經被釘子紮破手掌而已。關於她的過去,這是我能找到的全部。 

     大學時我的上鋪十分不解我對於這個女子的喜愛。她認為她總像含著聲音唱歌,讓人憋悶。我想這是個人喜好的問題。在我來說,她的聲音帶有滄桑。在她私秘的文字裏,寂寥的流水般的鋼琴裏,蘊涵了百轉千回,仿佛有那麼多話想對一個人說。而經過那麼久的時間後,就像這張專輯的名字一樣,在嘴邊變成欲言又止。
  
     要知道整張專輯的詞曲,伴奏,甚至編曲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。我想除了想保持完整的個人風格之外,還有資金等方面的問題。這張專輯的上市沒有宣傳,可能也沒有打榜,因為在瞬息萬變的樂壇,8年的時間足以淹沒一個紅得發紫的明星,而讓人們徹底遺忘。何況她甚至連明星都不算。也許她也沒有期望這張專輯會為自己帶來什麼,比如金錢、名聲。只是8年的時間,有些話想說,想回首從前做一個總結,於是就有了這張CD。
  
     在2005年重新聆聽這張CD時,我想我漸漸更喜歡《夜幕》,這也是某種個人情緒。 它的歌詞,潮漲潮落的開場,水滴樣細碎的鋼琴,惆悵已經變得很淡很淡,不似《欲言又止》那樣偶爾還會有刺痛。喜與悲,不念想念,在音符間都變輕淺。欲言又止的話成為輕聲呢喃,不需要你聽見,更不需要你瞭解。
  
     她的音樂並非是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你的。更多的是唱給自己聽,像在空曠的海邊,只想聽到潮水的回音而已。我誤入了這個世界,窺見了寬大帽子下她的臉。如此安靜。於是覺得鹵莽,很快又退了。零點零一秒間,被如此私人的音樂俘獲。然後開始念念不忘。
  
     她什麼時候會再出現於人們的視線,不得而知。我亦沒有期待。出唱片是件挺複雜的事,並非有才華就可以。她從此銷聲匿跡,也不會讓我奇怪。
     
        只是會遺憾,無法瞭解她更多,像朋友那樣。
  
     在這張專輯裏,《留一點愛》和《能不能》兩首歌裏都出現了這樣兩句話:
  
     是否遇過 一個人值得 你拋棄自尊?
     是否遇過 一個人值得 你留守青春?
  
     我想是她拋給過去和未來的疑問。我很喜歡。
 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不過她應該一樣知道,對於問題的答案應該是無解的,只要還一直在路上準備出發。
 

原文刊載於內地豆瓣(Douban) 音樂   欲言又止的評論    阿撇 profile
刊載網址 夜幕下,欲言又止 
作者/阿撇  2006-11-14 09:30:19

*感謝作者同意刊載於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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